第三個遊戲也完全不出預料的平安度過,齊夏帶領眾人弔掛在繩子上,靜靜的等待人蛇到來。
「久違了,各位。」人蛇終於現身,開始與眾人攀談,「我是人蛇。」
「人你老母!」喬家勁大喝一聲,「羊、狗之後是蛇?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?」
「請不要激動。」人蛇的聲音很平穩,他抬頭望了一下眾人,而後說道,「你們正在進行最後一輪考驗。我的手邊有一根拉杆,只要我拉動它,你們就能緩緩降落,誰都不會受傷。」
「那你會拉下它嗎?」肖冉問。
「我……」人蛇淡然一笑,「我和你們玩一個遊戲,能不能活下來,就看你們自己了。」
齊夏聽後扭頭看向眾人,開口說道:「待會兒誰都不要說話,交給我來。」
人蛇饒有興趣的看了半空中的齊夏一眼,走上前來說道:「我有一個有趣的問題,說誰能在三次之內說中答案,我便拉動拉杆放你們下來。」
「有趣的……問題?」齊夏略微一愣,他感覺人蛇之前好像並不是這樣說的。
「聽好了,各位,若是你們身患重病且流落荒島,手裡有兩種長相一模一樣的特效藥各十片。已知這兩種葯只有每天各吃一片才能活命,可你們不小心將葯混在一起,分辨不出了。假設救援會在十天之後到來,那麼這十天之內你們要如何服藥活下來?」
齊夏皺了皺眉頭,感覺有些奇怪。
之前的人羊和人狗設計的遊戲與上次完全相同,可人蛇卻忽然改變了問題。
「請、請問藥片的顏色有差別嗎?」肖冉開口問道。
人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,說道:「還剩兩次機會。」
「喂!靚女?!」喬家勁大叫一聲,「一共三次機會,你不要亂搞啊!」
「我……」
肖冉為難的低下頭,表情非常難過。
此時齊夏對她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分,她不僅自以為是,甚至還不聽勸。
「齊夏……這是什麼情況?」李警官看向他,小聲問道,「為什麼問題變了?」
「我不知道。」齊夏搖搖頭,「上一次我就感覺這個人蛇怪怪的……」
「哪裡怪?」李警官問。
「上一次我們贏了,人蛇卻沒死。」齊夏一針見血的說道,「人羊輸給我們之後死了,可人蛇沒有,這顯然很矛盾。」
「你這樣一說……確實是……」李警官搖了搖頭,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,改口問道,「那你現在有答案了嗎?」
「有。」
這個問題和「是與非」一樣,是一個尋常的邏輯問題。
齊夏懷疑「蛇」類遊戲恐怕是「邏輯類」或是「智力類」,也算是比較符合蛇類狡詐的特性。
見到眾人都在盯著齊夏,人蛇也向他投去了目光,開口問道:「你知道破解方法了嗎?」
「是。」齊夏點點頭,「答案就是把所有的藥片搗碎成粉末然後攪拌均勻,最後再儘可能的平分成十份,每天服下一份。」
「哦?!」人蛇露出興奮的目光,然後不動聲色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本子,看了一眼之後說道,「原來是這樣?」
他自言自語的聲音很小,不仔細聽的話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。
齊夏總感覺人蛇的表現很奇怪,彷彿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。
幾秒之後,人蛇忽然露出一陣大笑:「哈哈哈哈哈!你可真有意思!」
「有意思?」
齊夏眼神一冷,忽然想起人蛇在上一次的遊戲中,當他破解了「是與非」的答案時,人蛇笑的前仰後合,也說出了這句話。
「等著,我現在就把你們放下來。」
人蛇拉動把手,眾人緩緩落地。
「各位,恭喜你們在「面試」中活了下來,推開這扇門,一個新世界在等著你們。」蛇頭人將手背在身後,站到木門的旁邊。
「撲街仔……」
喬家勁惡狠狠的走了上去,似乎想要把所有對於「人羊」、「人狗」的不滿都發泄到眼前的「人蛇」身上。
人蛇冷眼轉過身,看著氣勢洶洶的喬家勁卻毫不動彈。
「你們一個個都是變態嗎?!」喬家勁大喝一聲,上前就抓住了人蛇的衣領,「戴著這些奇怪的面罩,一次次的想致我們於死地,現在終於讓我逮到了!」
人蛇冷笑一下,低聲說道:「趁你還活著,勸你早點放手。」
「你說什麼?!」
喬家勁用力舉起拳頭,眼看就要飛到蛇頭人的臉上時,卻被李警官拉住了手臂。
「喬家勁,算了。」李警官說道,「這些人是瘋子,別理他們。」
眾人沒有人再跟人蛇說話,喬家勁也不甘的縮回了手,大家在李警官的帶領之下走出了屋子。
齊夏站在隊伍最後,剛要出門的時候,人蛇卻忽然開口了。
「齊夏,期待下次再和你玩啊。」
齊夏渾身一怔,愣在了原地。
他扭過頭來看向人蛇,咬著牙問道:「你們也都記得一切,是吧?」
「嘿嘿嘿嘿……」人蛇晃動著腐爛的蛇頭慢慢湊近齊夏,「為什麼會不記得呢?這裡的一切是多麼美妙啊?以後的日子裡,我們會像老朋友一樣定期見面,而你會解答我的各種疑問。」
聽到人蛇這麼說,齊夏忽然感到了深深的絕望。
是的。
接下來的日子裡,他會和人蛇定期見面。
「終焉之地」第十天會湮滅,齊夏也會隨之死亡。
可他在這裡死亡之後會暫時回到現實,等待一天後經歷那場巨大的地震,而後又在現實中死亡。
不論是「終焉之地」還是現實世界,齊夏都像進入了一個詭異的輪迴,永遠都逃不出去。
他的人生最短是一天,最長是十天。
只要這個詭異的地方還在,他就永遠回歸不了自己的生活。
這些瘋子不僅把齊夏永遠的困在了這裡,還把余念安從她的生命中抹去了。
「人蛇,你們這樣戲耍我,一定會後悔的。」齊夏冷冷的說道。
「後悔?」
齊夏沒再理他,走出門去跟上了隊伍。
一出門,那熟悉的沉重味道撲面而來,讓齊夏感覺有些噁心。